看似很普通的一句話,卻讓阿娟的眼眶瞬間湧起一層薄霧,她直視著蔣凡,哽咽的聲音帶有一絲埋怨道:“你這樣的男人,就不應該出現在有女人的地方。”她深信,蔣凡肯定想知道陳烈安對他的評價,可他卻為了不讓自己卷入江湖紛爭,選擇避而不談。

她吸了吸鼻子,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,“我知道你是同情弱勢群體,可女人是感性動物,一旦動了那心思,明知是飛蛾撲火,也會義無反顧。”

她從餐台上抽了幾張紙巾,擦掉眼眶裡的眼淚,含情脈脈的眼神隨之嚴肅起來,認真看著蔣凡,言語更為直接道:“先前我正與陳烈安在房間裡做那事,他就接到張世龍的電話,雖然我聽不到張世龍說了什麼,但陳烈安提到了你,還特意交到張世龍邀請你吃飯。更重要的是,陳烈安提到你的名字時,故意加重了語氣,就是為了引起我的注意。”

蔣凡知道,如果陳烈安知道阿娟對自己知無不言,她就容易陷入危險境地,而自己目前也不想與陳烈安有什麼交織,剛想插嘴打斷她的話。

阿娟敏銳察覺到他的意圖,抬手制止他發聲,神情堅定道:“我心裡清楚,你是出於保護我,不想讓我卷入那些是非糾紛之中。而這樣的話,我也只會告訴了你一個人。”

她解釋了一句,繼續陳述道:“雖然我是一個風塵女,但有些話我還是不想在你面前提及,盡量維護自己在你心裡的印像。可你的善解人意,卻讓我主動扯下了那塊遮羞布。”

她停頓了片刻,沉澱了一下心情,接茬道:“既然今天已經說到這裡,我也不妨告訴你,當初張世龍找到我,開門見山說陳烈安想包養我時,我就猜測到,陳烈安並不是真正看上我這個離婚的女人,包括他對我的尊重,都因我有你這個朋友。當時我還在自欺欺人,不願意承認,認為他是看上我的成熟。”

她將杯裡已經冷卻的咖啡一飲而盡,“先前在總統套房裡,陳烈安接完張世龍的那通電話,再也沒有親熱的心情,謊稱累了想休息一下,帶我坐在總統套房外的露天陽台上,閑聊的時候眼神一直注意著酒店的大門,當時我就篤定你肯定會去那裡,他才會那麼重視,結果你真去了。

後來我無意中提到思思,他就追問你和思思是什麼關系,當得知思思是黑牛的前女友,他還主動說,願意陪我去龍柏鞋廠告訴思思,黑牛已經回來。直到那時,我都還在欺騙自己,認為那是對我的尊重。”

她深吸一口氣,接著說道:“再次親熱的過程中,我裝傻充愣地問他怎麼那麼重視你。他坦言說出,無論是你與周世東的糾紛,還是剛發生的赤嶺事件,這兩件事不但會給你帶來豐厚的經濟回報,還會提高你的江湖地位。更重要的一點,那就是你身邊有一幫敢於搏命的兄弟。除開張春耕、伍文龍這些早已聲名崛起的人,連寂寂無名的黑牛、虎子、柱子都是個個頂個的好漢,這就是他急於籠絡你的原因。”

她苦笑著搖了搖頭,聲音裡帶著一絲滄桑,補充道:“尊重我,還讓張世龍稱呼我為‘大嫂’。說白了,就是想通過我來拉近和你的關系。

明知自己不過是他達到目的的一個工具,但是親耳聽他那麼說,心裡還是有些悲哀。同時也欣慰能認識你,不但享受到被人尊重,而且還不用像以前那樣,做什麼都需要謹小慎微,生怕一不小心,就會遭來什麼橫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