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尚書愣了一下,然後哈哈大笑。

可是很快,笑容就凝固了,震驚的看著身後一臉陰沉冷晦的男人。

“仙......仙兒!”

他推推她,想要提醒她。

雲淺尾音上挑的恩了一聲,手腕就驀然被人拉住。

她蹙著眉不悅的回頭看了眼,入目便是男人冷峻陰沉的俊臉,近在咫尺的距離,仿佛有沉沉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,澆灌著她的面部。

雲淺眯了眯眼,“是你啊。”

她這一聲熟稔的語氣,已經讓林尚書變了臉色。

雖然只有三個字,可是這樣的態度,哪裡像是見著了太子?

就好像真如她剛才所說那般,她對太子的感情充滿不屑。

旋即又見她似笑非笑的看著太子,“不是很生氣不理我麼,又來這兒干什麼?”

很生氣,不理她?

可他生氣,不就是因為怕她心裡只有其他人,再也不願理他麼?

蕭墨栩圈著她的腰,眉眼貌似冷峻,可又分明醞釀著無奈,“我哪有資格跟你生氣?”

他看著她醉意熏然的模樣,修長的手指輕輕捋過她發絲,“如今的我,只能巴著你求著你而已,哪怕你冷嘲熱諷也不願離開半步——可不就是犯賤麼?”

雲淺瞳孔微微睜大了幾分,“你怎麼......突然這麼有自知之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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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教得好。”

“是嗎?”

林尚書聽著這兩人的對話,臉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樣,變了又變。

他剛才聽到什麼?

太子說,可不就是......犯,犯賤?

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,素來不近女色的皇帝,竟然對一個花樓女子說出這種話?

為什麼他覺得,自己好像碰了不能染指的人!

蕭墨栩淡淡的掠了他一眼,貌似隨意的眼神,卻把他嚇得狠狠打了個寒顫。

好在那眼神並未在他身上久留,很快就回到了女人臉上,打橫便要將她抱起。

雲淺按住他的手,眉頭皺了皺眉,“干什麼?”

“你醉了,我送你回房。”

“不......”

女人不滿的道:“你才醉了,我在跟林公子喝酒,你搗什麼亂?”

蕭墨栩淡淡的瞥了眼旁邊的林尚書,“你們兩個......喝酒?”

“沒,沒有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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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尚書哪裡還敢承認,猛地搖頭道:“正好碰到仙兒姑娘在這裡喝酒,所以微臣......所以我就在這裡坐下了,既然姑娘醉了,那自然是由主子送回去得好。”

嘖。

第一次被搶走的時候,雲淺還不覺得什麼,不過這已經是第二次了。

她嘆息著搖搖頭,“你這個人......”

她似乎很失望,卻終是什麼都沒有說。

蕭墨栩的臉色又沉了幾分,不容置喙的把她抱起來,“回去睡覺,我不會打擾你。”

她瘦的好似沒有重量,抱在手裡輕的不得了。

他緩慢的朝她房裡走去,從來沒有這麼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,希望這段路更長一點。

【男人麼,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,大概是......犯賤吧?】

她說這句話的時候,是什麼神情來著?

嘴角浸潤著笑意滿滿,卻又不達眼底,貌似沉浸於滿堂的歡愉,卻又遙遙的疏離眾人——好像不管什麼時候她都是這樣,仿佛與周圍融為一體,卻又那般格格不入。

蕭墨栩喉嚨忽然如火燒。

他想,不是因為得不到他才想要,而是因為得到過卻又永久失去了,才知究竟有多重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