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那個躺在床上幾乎已經任自己宰割的青春美婦,林白就覺得一陣心碎。
花費了那麼多精力,好容易等到了給那女人看全身相的機會,偏偏在自己即將提槍上陣的時候,遠在茅山那老不死的師傅偏偏給自己來了電話,說什麼以後天人相隔要自己回去見上一面。
天人相隔,林白還真不相信,俗話說的好‘禍害遺千年’,就是怎麼輪也輪不到這老東西嗝屁。但不管怎麼說,好歹自己這身本事都是那老東西教的,不回去也不是個事兒。
急急忙忙買了火車票便往茅山趕,還好現在不是什麼春運忙季,所以這列從江海到茅山的火車上空位還是比較多的。但林白卻是一直沒有停留,直到穿梭了三個車廂之後,才在一個穿著清純的女孩兒身邊停住了自己的腳步。
停下腳步的重點當然不在清純,而是女孩清純著裝仍舊不能掩飾的凶器外露,而且凶器露出來的還真不是那一星半點。
“美女,請問我可以坐在這兒麼?”林白輕聲問道。說話間更是輕甩了一下自己額前的長發。林白對於自己的相貌還是比較自信的,頭發烏黑柔順,遮住了半邊眼睛,雖然不能說是英俊,但是絕對清秀有余,用句時髦的話來說,應該是屬於花樣美男那個範疇的。
“這位美女,我看你眉間有痣,額頭三寸隱隱約約有陰郁之色,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,不如和哥哥我說一說,說不定哥哥我能幫你一些忙。”
沒等這女孩兒回答林白的話,從一邊過道裡面突然竄出來一個腦滿腸肥五大三粗的胖子,一屁股蹲坐在座位上之後,一臉懇切的看著對面的女孩道。
看相?!林白嘴角微微上翹,敢在茅山天相派嫡傳弟子的自己面前給人看相,倒是要看看這胖子有幾分功力?!
“給我看相?”女孩兒伸手指著自己,笑眯眯的看著對面的胖子。
舉手投足之間,胸口白嫩微微起伏。胖子不動聲色的咽了口唾沫。
看著胖子眼中一閃而過的色相,林白微微搖頭,拿看相哄小姑娘,這是自己在小學三年級時候就開始干的事情,這胖子這一手比起自己來真是差遠了。
“只因直諫怒天顏,晝夜難離在馬鞍。主僕奔忙神已倦,更加雪重擁藍關。”胖子眯著眼睛仔細掃視了這姑娘面頰一番之後,伸手掐算了幾下,笑眯眯道:“從姑娘你的面相上看,你這是要出遠門,前面路途凶險,你這一路上要是沒有貴人相助,恐怕這一趟不是那麼好走!”
聽到胖子這話,林白撇了撇嘴,果不其然,這就是個坑爹玩意兒。什麼出遠門,他娘的這趟車現在在江海市,下個停靠的站台要到千裡之外的青門市,就算是這女孩到青門市下車,那也算是出遠門了。至於貴人,狗屁的貴人,恐怕說的就是巴巴送上門的這胖子自己。
“說的還行。”女孩兒點了點頭,低頭繼續摳弄自己手上的手機。
這胖子看到女孩兒沒啥想和自己說話的欲望,眉頭一皺,准備從側面出擊,便轉頭看著面前的林白,問道:“這位小兄弟要不要看看相?”
“不看,我師父說了,這天底下能看出來我命數的人還沒有生出來。”林白搖了搖頭。林白這話倒是真沒撒謊,他師傅也就是天相派的現任宗主李天元在看到林白第一眼的時候,的確說了這樣的話。
胖子聽到林白這話,一翻白眼道:“小伙子,口氣這麼大,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啊。你就是個苦哈哈民工命,今天跑這邊討生活,明天去那邊討生活。整天累的像狗一樣在工地搬磚,拿個菲爾普斯專用山寨機上QQ等女神給你說呵呵的破命,還敢說沒人看得出來,老子今天就給你說道說道。”
胖子一邊說,一邊拿眼神瞅一邊座上的女孩兒,還真別說,他這番半加粗口半加網絡俚語的話,還真成功讓女孩兒的眼光從手機上移了起來,不過不是盯著他,而是盯著一邊的林白,眼神中更是有幾分同情的味道。
“我說,這位大叔,你媽生下你的時候是不是把人丟了,把胎盤養大了啊?”林白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胖子道。
胖子一聽這話怒了,罵道:“草你大爺的,一個搬磚的逼民工,還敢這樣和我說話!”
“搬磚,搬磚的民工又怎麼了,要不是他們,你他媽的有地方住?往上數三輩,全中國哪家不是泥腿子,要是沒有你大爺這些逼貨,會有你這個逼孫子?”林白一聽這話,伸手指著對面的胖子就是一頓臭罵,曉之以情動之以理,堪稱是國罵的經典之作。
現在本就是客運的淡季,坐火車的也大多是些出外討生活的民工兄弟,林白的嗓門比較高,這一下整個車廂都聽到了這邊的動靜。聽到林白這話之後,不少農民工兄弟是紛紛叫好,甚至有幾個端起桌上放著的二鍋頭走過來就要和林白痛飲三杯。
胖子看到車廂裡氣氛不對味,急急忙忙辯解道:“我不就是給你看了個相,你用得著這麼大反應麼?”
“看相?救你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也敢給我看相?你也配?”林白冷笑道:“想用看相來泡妞,也不想想自己的道行到底有多深。老子三歲跟著天相派宗師李天元學藝,六歲靠著這手功夫把幼兒園裡小女孩兒的初吻奪走了一個遍,十三歲就跟著師傅去了中海見過那老幾位,十七歲一個人闖天下,混了這麼多地方,還是他娘的第一次聽到有人給我浪裡小白龍林白看相的?”
“浪裡小白龍?”胖子臉色一片鐵青,額頭上滿是汗珠,瞪大了眼睛盯著面前的林白,一臉的不可思議。
自己到底是倒了多大的血霉,才會遇上道上自詡浪裡小白龍,但是大家稱為混世魔龍的林白。這些年折在他手上混吃騙喝的江湖術士據說已經兩百九十九個了,難不成自己今天要成這第三百個?!
“你要給爺們看相,成,爺們兒今天也給你看看相!”林白喊聲道,嘴角綻放的冷笑讓面前的胖子心裡一陣陣的抽搐。
“你眉毛分得太開,兄弟不睦;鼻孔粗大而且朝天,家庭估計也不怎麼和,准確的說應該是家有悍妻;嘴角右上方有顆黑痣,主你這輩子貪吃,只可惜面上被人用指甲抓破了相,估計你這輩子為了吃沒少挨打。”
“說白了,你這貨三歲的時候從家裡倒騰東西往外賣,六歲不到開始翻牆頭偷看隔壁寡婦洗澡……”
“十七歲好容易談了個女朋友,你給她灌蒼蠅水找賓館迷奸了她,勞教五年出來之後找了個媳婦兒,不過那娘們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,你身上不少傷應該都是被她打傷的吧。我看你這一趟出來不是去做生意,而是為了避難吧?!”林白冷笑道。
“你,你開什麼玩笑,這些事情都是你胡編亂造的,封建迷信的事情,誰信啊。”胖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林白,顫著聲音道。雖然道上傳說浪裡小白龍很神,但是他們只是車上遇見,這小子怎麼可能知道自己那麼多事情。
“玩笑?”林白嘴角一抹冷笑,低頭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,輕笑道:“三十秒,三十秒之後你就有一場血光之災。”
“你你……”胖子伸手指著林白,渾身顫抖,但眼神中滿是怯意,不自覺的開始打量身周。
一瞬間空氣極其寧靜,甚至幾乎能聽到林白手腕上手表秒針轉動時的滴答聲。
“王勤壽,你這個王八蛋,躲哪去了,居然敢背著老娘離家出走,等我逮到你看我不打斷你兩條腿!”車廂的隔門被人突兀推開,一陣寒風席卷整個車廂,溫度似乎瞬間冷了幾分。
眾人轉頭,看到車廂門口衝來一個女人,血盆大口怒張,露出一嘴黃牙;鼻子上滿是干皮,鼻孔中露出幾撮兒黑毛;眉毛豎愣愣的立著,像極了小人書中的屠夫;臉上倒是塗得一片雪白,只可惜底板太差,看上去就像是掛了霜的老豬肝。
一看到這女人,胖子登時就萎了,找個角落就要往裡躲。
這女人眼睛雖小,但目光卻是極尖,一側頭就看到了這邊的胖子,兩步衝了過來,一耳光抽了過去,胖子應聲倒地,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,這女人的腳朝著胖子的臉就踩了上去,殺豬一般的慘嚎聲響徹車廂,久久不能平息。
此時躺在地上的胖子,哪還有半分剛才准備泡妞時候的神氣,衣服在剛才掙扎的時候已經撕扯開了,啤酒肚上的肉褶翻滾,鼻涕、眼淚和鮮血更是塗了一臉,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。
看著地上胖子的模樣,林白冷笑了兩聲,就將目光從地上扭打的那兩口子身上轉移了過來。這種貨色,他真還沒看在眼裡,要不是想要羞辱他一番,他才不會平白無故給這孫子看上一卦,要知道浪裡小白龍一卦的價格,道上可早就炒到了六位數。
車廂裡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全部都集中在了林白的身上。剛才有人特意卡著表,從他話音落到那胖婆娘衝進來和胖子廝打在一起,不多不少剛好三十秒。卦算到這份上,這小伙子是真神了。
渾然不理會身邊人如同仰望神祗一般仰望自己的目光,林白看著面前的凶器,輕聲道:“美女,要不要看相?我不但會看面相、手相,對於通過觀摩人身特殊部位來確定人生運途也是很有研究的,你要不要試試?”